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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狗咬狗(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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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当她在天文塔睁眼,意识中仍漂浮着一丝朦胧。她坐起来,发现夜雨把来自林原的雪青蓟墨和酒色枫脂灌满了窗台。

昨晚的书页被打湿了柿色的脸颊,杖尖尤有荧光点点。她披上薄衣,收拾好夜游的痕迹,从楼梯绕塔而下。

九月的第三个周末,人们很难不在这样的天气下贪睡,辜负家养小精灵精心准备的早餐。娜嘉感到这砖石垒就的城堡越发沉闷,她用报纸卷了一日分量的面包塞在挎包里——如果要问这玩意有什么实用价值,大概也就在这了。她预备在空旷户外度过没有课程和禁闭的一天。

开学以来三个星期的日子平淡地过去了。草药学教授不再担心她的身体健康,特里劳妮却预言她接下来将遭遇最沉重的打击,这让许多看不起她的人怀疑自己还没用尽全力。

有人在公共休息室说她是泥巴种,一些消息灵通的则嘲笑她是小偷从东欧垃圾桶里捡来的,还有几个喜欢用“奴隶(slave)”这个称呼来指使她做些端茶递水的事。他们太无趣了,当她越能听懂英国人的腔调,她就越不该为之所动。

她顶着一张分崩离析的面容,伏在地面上的影子却仍紧握钢和铁的拳头。

每一次,她尝试深呼吸,努力压下悸动,不让愤怒或者麻木像上次一样接管身体,把从别人那儿学来的微笑挂在自己这个模特脸上,透过光洁发亮的橱窗蔑视沿途乞丐,俯看他们因无知、卑劣和傲慢而佝偻的灵魂。

黑魔法防御课的进度来到了红帽子,卢平确实比以前的教授靠谱得多,可以称得上知识渊博,除了在一次补充讲解时表现出一点点对某个稀有远东物种的幻想,这倒不能怪他,隔着千里冰封又怎能完全把握一个物种的突变与选择呢?

除了上课,还有禁闭。她虽受伤不便,却仍被要求在斯内普的办公室乖乖坐上两三个小时。在这期间,要么生啃那本研究笔记——老油头不许她发言打扰,干脆开了张禁书区的签名条让她自己翻阅晦涩的魔药典籍——他有段时间在忙着熬制某种味道古怪的药水,这把他的脾气熏得很冲;要么听他口述,给高年级的魔药作业打分,倘若遇到高分论文,用左手写下不甚优雅的“O”或者“E”后还能瞄上几眼。

至于保护神奇生物课?在海格带领大家研究弗洛伯毛虫的时候,她直接拿出其他课本。娜嘉觉得胳膊肘已经快痊愈了,但乐于吊着手上课,显然马尔福也不给海格一点面子,他们都情愿看大个子那强忍担忧的神情。

空中飘着雨丝,潮湿土植的气味混合水腥味,低低地荡漾开来。黑湖原本烟灰色的湖水染上了泥土,仿佛一台镜子从边缘开始锈了。风吹出波纹,拍打岸坡,也惊走了一对偷偷亲昵的情侣,那个拉文克劳的女生怒瞪娜嘉一眼,拽着来自赫奇帕奇的红脸男友或者情人,躲到远处一棵橡树后面去了。

娜嘉把一打报纸铺在湖畔的岩石上,从旁边的挎包里拿出她从禁书区借来的几本书:《揭开古代魔药的秘密》《毒药试配记录及原理浅析》《关于高级变形术的若干奥秘》,还有一本咒语书,里面总结了好些常用的攻击魔咒。

她坐在岩石上,从第一本翻起,到午饭时刻,也没有找到想看的内容。

日光仍笼在乌云里。该相信斯内普的,如果霍格沃兹有直接记载那种毒药的文本,他怎会不知道呢?如果可以轻而易举地破译药方,他怎会需要这么长时间呢?他毕竟是整个欧洲数一数二的老“蝙蝠”!

第二本书里的一些内容,倒对拆解魔药反应有一点助益,启发她在额外的论文作业里做一篇文献综述——每周因为被触怒而惩罚娜嘉多写一篇至少二十英寸的论文并当面验收羞辱,似乎是斯内普已经形成了的习惯,而娜嘉正努力让他薄薄的嘴唇越来越难找到羞辱角度呢。

娜嘉拿出一只被预言家日报包着的面包,有点酸味,是巴恰塔,她不是很喜欢这种面包,她喜欢洁白的糖霜、绵软的奶油、浓稠的果酱,喜欢很甜很甜的东西,所以她把巧克力费南雪和玛德琳贝壳面包很小心地裹起来当晚餐。

她机械地咀嚼这块欺骗了她视觉的巴恰塔,一边望着黑湖平静的湖面发呆,涟漪中浮出巨乌贼黑黢黢的脑袋,这家伙经常扒在宿舍的窗玻璃上,等待娜嘉拉开窗帘招呼一个惊悚的贴面吻。

乌贼伸出几只粗长的足,在水面上乱甩乱扭,像人一样招手。娜嘉对此很无语,听说乌贼的寿命并不长,这只乌贼很可能已经不是最初的那只,这支宗族临终遗言该不会就是对着一排排卵说:“记得给住在水下的那个白脸女孩打招呼”?

她有气无力地提起手挥了挥,它却扭得更卖力了,娜嘉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只巨乌贼好像在指着她自己呢。

她低头四下一看。

“喵!”

一只猫正在钻她的挎包!这只大猫把脑袋整个埋进去,姜黄色的屁股撅在外面,毛尾巴不安分地晃动。

娜嘉一下子拽住这个试管刷似的尾巴,把猫提起来。真是个乱糟糟的丑家伙啊!

“呜呜!”

它挣扎着扑腾着,两只尖爪子一前一后往娜嘉脸上按,她想把它扔出去,这只扁脸大猫却趁机借她身体蹬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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